清华大学“学术新人奖”是学校青年教师的最高学术荣誉,用于奖励在学术研究上具有创新精神、近几年取得突出研究成果的青年教师。学校为每位获得者提供经费支持,用于支持教学、科研和改善工作条件。自1995年设立至今,已有273名教师获奖,从中涌现出大批优秀人才,更有诸多受人崇敬的“大先生”。
5月,2021年度清华大学“学术新人奖”名单揭晓,共有10名优秀青年教师获此荣誉。公管学院副研究员唐啸位列其中。
学术研究:在直觉之外寻找中国理论
唐啸本科就读于清华大学法学院,博士毕业于294俄罗斯专享会,2017年起任教于294俄罗斯专享会。
在法学院求学期间,唐啸被学院师生对国家治理问题热烈的讨论氛围所感染。那时,同学们不仅在教学课堂和网络学堂上讨论得不亦乐乎,就连中午在水池边洗衣时,也常常会争论得忘记了时间和音量。为此,寝室门上还被隔壁工科院系的同学贴过“安民”告知:“理解法学院同学对时事的热情,但休息时间请保持安静”。现在想来,这些热烈的讨论启蒙了唐啸对探索中国国家治理的研究兴趣。
但本科阶段的论辩也给唐啸带来了很大的困惑:问题的答案真的是这些直觉性的因素吗?为什么一些看似直觉性的答案和建议,屡屡提及却在现实中很少改变?带着强烈的好奇心,唐啸进入到公共管理学院攻读博士学位。随着对学术理解的深入,唐啸逐步有了自己的认知和体会。作为人类历史最悠久、群体最广大的政治文明,中国治理无疑是一部天书。在探索这一天书过程中,应当养成这样一种思维习惯:对现实世界保持敬畏,对简单逻辑保持警惕,对直觉认识保持怀疑。
因此,唐啸形成了自己的研究模式。一是以田野工作深入现实世界,在真实世界里获得线索和灵感。唐啸以挂职和兼职的方式参与了一些政府工作,在实践一线感受国家治理的复杂性。二是以前沿方法助力研究,对复杂世界实现更精准的因果识别。唐啸在研究过程中,以大数据、机器学习、实验研究等前沿技术方法,挖掘和辨析深层因果关系,并寻找其背后的机制解释。三是回溯理论长河,在中国之问中锚定研究价值。尽管研究集中于实证问题,但唐啸一直通过对历史图景和理论脉络的回溯反思自己的研究价值。黄仁宇的数目字管理、彭慕兰的中国之问“Why is China so big”等经典理论与现实世界的关切共同推动了唐啸研究问题的锚定。为什么中国能够形成早熟且稳定的超大规模的国家治理?这样的国家治理有什么样的挑战?又有着什么样的优势?在繁复的文献和琐碎的实证片段里,唐啸沿着经典之问的脉络进行探索,以期不迷失在纷杂的论文竞赛里。在研究中,唐啸力图以一系列微小研究的突破积累对更为根本性的问题作出回答,以此理解中国治理的核心逻辑,乃至增进对人类政治文明的理论认识。
本科时网络学堂讨论
跨学科方法下信息失真的统计推断
政策研究:在约束条件下寻找最优解
在学术工作之外,唐啸还致力于以研究助力现实世界中的国家治理。但是,尽管带着海量的数据和学术前沿发现,唐啸却发现这些工作并没有想象中那般一帆风顺。在最初与政府部门的沟通交流中,唐啸经常面对的疑问是:“唐老师,你们的研究很有意思,但好像对我们……”。唐啸逐渐意识到与理想化的学术世界不同,现实世界的政策设计和制度改革,往往面临着更为复杂的利益诉求和条件约束,相比简单的对错,权衡和妥协才是常态。如果一个学者连部门的职能范畴都不了解,对政策制定过程中的平衡与妥协没有深刻认识,那么必然无法给出真正可供参考的建议。
为此,唐啸凝练了这样一句话:“理解是建议的第一步”。在政策研究中,首先要换位思考,把握问题的基本面,进而厘清现实中的复杂关系和轻重缓急,才能寻找到约束条件下的政策最优解。任教以来,唐啸撰写了二十多篇内参报告,多篇受到党和国家领导人的批示。不仅如此,唐啸同时负责核心内参《国情报告》的编审工作,5年时间中编发《国情报告》四百余篇。唐啸正在努力将这一理念与学术界同仁沟通,推动更多更好的学术成果及时转化为政策生产力。随着对现实约束条件的深化理解,唐啸对中国国家治理的制度运行逻辑也有了更为深刻的认识。
国情报告封面
教学工作:在不确定性中寻找确定性
唐啸的母亲也是一位大学老师,在唐啸的童年记忆里有一幅印象很深的画面:四五岁的自己,站在教室外,努力垫着脚,伸长脖子,透过高高的窗台,看看母亲在教什么,想着母亲怎么还不下课。没有想到,二十多年后,唐啸自己也站上了大学的讲台。至今,母亲也时常叮嘱唐啸,在清华教课是幸运也是幸福,要好好上课。
与母亲教书的时代不同,今天大学课堂里信息和知识已经不再是匮乏物品,同学们的个性和思想背景也更加多元。信息的极大丰富和社会思想的日趋多元,使得在教与学的过程中,不确定性大为增加。但是唐啸始终认为,不确定性本身就是现代社会的核心特点,新一代的清华学子应当能够应对、适应乃至把握时代的不确定性。
因此,站在讲台上的唐啸,将课堂作为与同学们共同探索不确定世界的一个过程。在知识内容中,唐啸努力将最鲜活的学术知识带入课堂,带领同学们在人类知识的最前沿,体会不同理论百舸争流的风浪;在教学传授中,唐啸认真设计传授方式,通过情景模拟等方法将同学们带领回现实世界中,体悟如何在纷繁复杂的现实中,以科学的方法抽丝剥茧,辨析表象之下的根本因素;而在课堂交流里,唐啸喜欢以挑战者的面目出现,通过启迪式提问的方式,鼓励同学向常识、向理论、向自我固有的认知进行挑战。唐啸希望以这样一种理念,和同学一起在不确定性浪潮中寻找自身的确定性:质疑每一个以为获得真理的时刻,信仰每一段努力探寻真理的过程。
课堂情境游戏
同学们对课程的评价
来源丨清华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