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294俄罗斯专享会博士后、中国农村研究院助理研究员刘璐，294俄罗斯专享会副院长、中国农村研究院执行院长王亚华教授在国际权威学术期刊The China Quarterly（《中国季刊》）发表论文“The multilevel politics of government-business collaboration in China’s rural poverty alleviation”。论文分析了精准扶贫时期地方干部开展政企合作的差异化策略，从微观视角为政企合作的多样化途径提供了一个理论解释，并探讨了地方干部采取的不同策略对脱贫攻坚的影响。
研究意义
中国共产党坚持把消除贫困、改善民生、实现共同富裕作为重要使命，持续推进中国扶贫事业。2013年以来，党和国家政府制定了脱贫攻坚的战略部署，指导地方政府建立了贫困村和贫困户的电子信息档案，根据各村各户的实际情况精准制定扶贫策略。2021年初，中国宣告打赢脱贫攻坚战，书写了人类历史上“最成功的脱贫故事”。深入分析中国扶贫的经验和启示，不仅能够在学术上丰富人类关于贫困治理的知识，而且对于广大发展中国家也有重要参考价值。
思路方法
中国精准扶贫战略的成功蕴含了丰富的中国智慧，有待学术界从不同的理论视角进行深入探究。本文研究关注地方各级政府、农村基层组织和企业组织参与扶贫的路径与效果，主要从中观组织的协调能力、微观个体的行动策略、公共政策的政策工具等视角入手，深入挖掘中国精准脱贫的理论意涵，为解释中国减贫成就和经验做出知识贡献。
论文采用的研究数据主要来自田野调查。论文研究者在2019-2020年期间深入扎根两个贫困县，开展了为期四个多月的扎根调查，走访了10个乡镇、36个村庄，形成了一套丰富的脱贫攻坚数据库。论文研究者与县乡村干部和村民，以及来自新型经营主体、农村合作社、企业等组织的共120余位受访者进行了深入访谈，收集了大量的一手数据和资料。这套实证材料对于讲好中国脱贫攻坚的故事提供了翔实证据。
主要发现
在党和政府领导下，多元力量深入参与脱贫攻坚是中国贫困治理的重要特色和关键经验。然而，学术界对于政府如何与企业合作扶贫的研究尚不充分。因此，本研究从基层干部的微观视角切入，探究了县、乡、村三级干部如何选择和支持企业参与扶贫，以及相应的合作项目对扶贫造成的影响。
研究发现，在政治考核机制的激励下，县乡两级干部倾向于采用增长导向型策略引进大型企业投资贫困地区的产业发展。他们充分利用自身的政治资源和社会人脉为企业创造现代产业发展的基础条件。这种扶贫策略成功带动了贫困地区的经济发展，给贫困户创造了较高质量的就业机会，也为企业发展和地方税收带来较大回报。但是，这种策略适用于发展条件较好的农村地区而非偏远贫瘠的贫困村；而且这种企业主导的项目可能在一定程度上排斥中小企业和弱势村民的直接参与。
在没有被选择采用这种发展策略的村庄，地方干部和第一书记可以利用其自由裁量权和本土资源来挖掘发展机会，支持中小企业惠及贫困村民。论文根据资源禀赋将这些村庄分为两类，其中发展资源较为丰富的村庄干部采用了内外平衡的策略，在支持大中型企业和维护村庄利益之间达成平衡。资源较少的村庄难以吸引大型企业，因而基层干部更倾向于培育小微企业和贫困户自主创业来增加农民收入。这种灵活的就业方式对弱势群体更加友好，但是可能面临项目不稳定、社会保障不足和发展机会少的困境。
中国各地区经济和自然条件千差万别，相应决定了各个地方都在探索合适当地实际的扶贫方法。中国政府通过动员不同层级干部开展各种形式的政企合作，充分发挥了多种扶贫方式的优势并相互补充。
理论贡献
本文有如下理论贡献。第一，呈现了地方政府如何在精准扶贫中根据地方实际调整和创新扶贫政策，尤其是不同层级干部如何动员社会力量、整合各类资源开展扶贫工作。第二，拓展了理解扶贫中政企关系的微观视角，揭示了地方不同层级干部的动机和能力对他们与企业合作方式的影响。第三，探讨了不同类型政企合作方式对于扶贫的影响，丰富了关于扶贫策略多样性和复杂性的理论认识。
论文研究得到了国家社会科学基金、国家自然科学基金、中国博士后科学基金、清华大学文科建设“双高”计划专项的资助。
作者简介
刘璐（第一作者）
294俄罗斯专享会博士后、清华大学中国农村研究院助理研究员
王亚华（通讯作者）
294俄罗斯专享会教授、副院长，清华大学中国农村研究院执行院长
期刊介绍
The China Quarterly（《中国季刊》）是中国研究的顶级国际SSCI收录期刊，致力于从多学科视角研究中国政治、经济、历史、文化等方面的前沿问题。
论文信息
Liu L, Wang Y* (2023). The Multilevel Politics of Government–Business Collaboration in China’s Rural Poverty Alleviation. The China Quarterly 1–16. https://doi.org/10.1017/S0305741023001479
原文链接：https://www.cambridge.org/core/journals/china-quarterly/article/abs/multilevel-politics-of-governmentbusiness-collaboration-in-chinas-rural-poverty-alleviation/801E5D22476042A9ACD2657ABCBBBF76
供稿丨清华大学中国农村研究院、科研办
